七夜贺雪（上）
七夜曾经两次说过鹤雪蠢。
那时的鹤雪，应该不过十岁，还生着一副无辜又俊美的脸颊，还有一对璀璨的星眸。他听了七夜这番话也只是鼓了鼓脸颊，和她争辩。还不曾听出话外的意思。
第二次是鹤雪十七岁生辰时。鹤雪好像早已褪去了那时的软糯与无知，取而代之是常年的似笑非笑，那对眸子里虽然能够隐约窥见星辰，但也立刻消失不见。
七夜是比鹤雪小上一岁的，却似乎比鹤雪还要年长，手里拿的除了灯笼就是剑。七夜虽是云梦的弟子，医术却是差强人意，唯有那观梦之术学了十成十。
记得她常把“医人者自欺，观梦者自戮”放在嘴边，却一直没有说出来，反倒是就着叹息咽回了肚里。
鹤雪生来是暗夜的孩子，当了暗香子弟也不算奇怪。兰花大师教他如何用暗香的功法来扫除这世间的“恶”，却没教他如何辨别是非。鹤雪从来只知道一句话――
以杀止杀，以恶制恶，以血还血。
七夜的冷漠与鹤雪的不辨是非从他们见面起就被打破。
恍惚是个夏天的傍晚，风卷着丝丝铁锈味儿拂过小男孩的脸颊。眼前烧着的村庄要比落日还要红上几分，映了鹤雪满眼的红。
周围的师兄师姐们都在不远处写着村名的石碑下放了朵兰花，鹤雪也去了。
“师姐……为什么要放兰花啊。”鹤雪年少无知，不解。
“那是在安慰他们死去的灵魂啊。”师姐摸摸鹤雪的头，垂下眼睑，神色虔诚。
死去的灵魂？
鹤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。
“小师姐，这边又发现了伤员。”
陌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，暗香弟子警惕的握住双刃紧盯声音源头。
“……你们小师姐我不会医，是不是忘干净啦。”小姑娘的声音纯粹又清亮，可是那语气中却满含笑意和些许无奈。
“早就想起你不会医，所以特地让你别插手。”那个声音冷漠。
“欸――超过分的你这个人！”小姑娘像是生气的跺了跺脚，就跑向了一群暗香那边。
等到七夜跑进了些，鹤雪才看清她的模样。乌木般漆黑的发和一对比紫琉璃还透彻的眼眸，皮肤像是上等的凝脂玉温润。
七夜冲暗香们挥挥手，运轻功降落在了领头的大师兄前面。
“你好呀暗香的师兄！来去祖师让我们来这儿帮你们做任务！毕竟这次的对象很难对付不是吗？”七夜眯着眼睛笑的好看，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。
“你好。我是这次行动的队长。”暗香的大师兄冷着脸说了句话，似乎不太想和七夜交流一般撇过头去。
云梦女子温婉含蓄，没有他暗香的师妹们一般真性情。
她身后几个女子搀扶着伤员走上前来与暗香大师兄交流，七夜干脆撇撇嘴，走到一边去和其他人说话，可惜暗香弟子理都不理她。
直到七夜看到了鹤雪，眼睛突然一亮冲上前就拽着鹤雪袖子不放。
“这位……呃……”鹤雪尴尬的将求助的眼神放在师兄师姐身上，可惜他们只丢给鹤雪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。
“七夜，我是七夜！”小姑娘特别兴奋，歪着头跟鹤雪说，“你就是鹤雪吧，我听祖师说起过你呢！”
来去祖师……说起过我？
“她说我什么了？”鹤雪自然是小孩子心性，没两句话就被七夜牵着鼻子走。
七夜笑着说：“来去祖师说暗香新来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叫鹤雪，兰花大师说他根骨不错，就是……”
尾音稍稍俏皮的太高，七夜故意拉了长音。
“就是什么呀，快说啊！”
“就是……你是个笨蛋！”七夜突然声音拔尖，吓了鹤雪一跳后看他气呼呼的样子笑了起来。
何止是个笨蛋。连最基本互换名字的礼节都不懂，更何况是所谓的“善恶”了。七夜在心中小小叹了口气，感叹一下自己为什么答应了兰花大师的请求。她在云梦保持的冷漠人设就要就此毁于一旦了吗？没看见云梦的人正一脸诡异的盯着自己看吗？
“你……你才是个……”
鹤雪话没说完，七夜就掏了掏耳朵，满不在乎。“那我问你个问题，你若是能答出来，我就承认你很聪明怎么样？”
这要是平常的鹤雪早就跟七夜动手了，可七夜是云梦的人，他就算打一下她，鹤雪也可以给自己恢复。
“好！问就问！”
“那我问你――”
鹤雪听到七夜不含任何感情的问。
“何为‘善’？”
“善就是……就是……惩恶扬善！为民除害！”
“天下因惩恶扬善和为民除害而死的人可是数都数不过来哦。”七夜善意提醒，“既然会死人，那人们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啦~毕竟大家都是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嘛，那你能说这些旁观者是恶吗？”
“旁观就是恶！”
“哦~明白了！你的意思是只要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都是恶人，是吗？”
“当然是！”
七夜不着痕迹笑了声天真。
“你刚刚可是见证了这个村子的灭亡？刚刚我们云梦治疗的伤着就是从村子里救出来的。那么你也是恶咯。”
鹤雪大喊诡辩。
――未完待续――
看看我找到了什么！初一给朋友写的贺文！
话说我的文风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怖的转变……
为什么初二的文满篇是“恍恍惚惚哈哈哈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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